立冬过后，胡同口的栗子摊就支棱起来了。铁皮大锅里，圆滚滚的栗子裹着黑砂，在柴火上“哗啦哗啦”翻滚，摊主老周握着长柄铁铲，每隔几分钟就翻动一次，“得让每颗栗子都均匀受热，不然容易糊”。

栗子要选河北迁西的，壳薄肉厚，提前用剪刀划开十字口，煮过再炒，这样壳才好剥。炒到栗子壳泛出焦糖色，香气就像长了脚，能勾着路人的脚步。买一斤揣在怀里，暖乎乎的，剥开壳，金黄的栗子肉冒着热气，甜糯得能粘住嘴角，带着柴火特有的烟火气。

放学的孩子攥着零钱来买，上班族路过带一包当下午茶，老周总笑着多添一颗：“趁热吃才香。”这袋糖炒栗子，是秋冬里最实在的温暖，一口下去，甜到心里，连冷风都变得温柔了。